凌贤君所居宫名叫做永安。二王走进永安宫的时候,凌贤君宫中正一片静谧美好。
踏过宫门,二王来到紧闭的凌贤君寝宫的宫门口时,正听到门里宁皇用微微有些飘忽的声音道,“外面这是怎么了?朕怎么听着有些吵?你啊,就是太过仁慈了。这宫中是什么地方,能容的底下人如此无礼?”
事实上,吵还是谈不上吵的。原本养在凌贤君宫中的武士,都被他派去保护十二皇子了。他的宫中,只有些不顶事儿的小侍在。这些人,早早的就被禁卫军堵了嘴,绑在一边。二王听着宁皇靡靡的声音,顿觉火大。抬脚,他猛地将殿门踹开了。
在凌贤君寝宫的软榻上,宁皇一袭朱青色绣羽扇的便服的靠在榻上的软垫上,手持黄金烟杆儿,双眼微眯的吞云吐雾。
宁皇和安皇,向来不对付。在这一刻,无论是两人手里的黄金烟杆儿,还是一脸沉迷享受的神情,都极为的相似。
“老二?”被门的响动吓了一跳的宁皇,定睛看清楚来人是二王,不禁出声怒斥,“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二王看到她手里明显是黄金打造而成的烟杆儿,比她更加生气。凌贤君也觉得不对,但毕竟是当着宁皇的面儿。
迎着二王走了两步,他端着以往的冷淡脸,傲然道,“二王殿下这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二王抬脚,照着他的心窝踹了过来。凌贤君不妨二王真敢当着宁皇的面动手,一时竟被他踹了个正着。二王用了全力,凌贤君向后飞出一米多远,落在地上后,先是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又不由捧住胸口。
宁皇猛地从软榻上站起来,“放肆!你在做什么?!”
二王抬头,看向盛怒的宁皇。她一脸的老态,面容浮肿,眼窝青黑,一脸憔悴与疲惫之态。他不由冷笑了。
“母皇问我做什么?儿臣倒想也问问母皇,你可知道,此贼子给母皇用的是什么?”
宁皇见二王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黄金烟杆儿之上,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强撑着,她蹙眉道,“是逍遥丸,怎么了?”
“哼,逍遥丸?”二王冷冷的看着宁皇,“陛下听到臣如此问,竟然还能吐出逍遥丸三个字来,该说您是天真呢,还是无邪?”
宁皇脸色变了变。看一眼手里的黄金烟杆儿,她哼道,“这逍遥丸有不妥,你直言就是。哪儿来的阴阳怪气?”
凌贤君却不敢让二王将帽子扣在头上,连忙出声道,“陛下,冤枉!这是臣从父亲那里拿的最好的逍遥丸,全大宁,绝对是这里的最好了,臣敢拿性命担保!”
二王哼了一声儿,“最好的?凌贤君还是莫要装痴卖傻的好,逍遥丸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你真的不知吗?”
凌贤君刚想要争辩,二王又开口道,“贤君想清楚了再说。为了给你和凌浩志求情,十二皇子擅自逃离安国,现在,人就在凤城外。”
“你说什么?”凌贤君有些呆了,他挣扎着向着二王爬了两步,“十二,十二逃出来了?”
二王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他,“他人就在太女帐下,要以他的王爵换你和凌浩志一命。”
这话,让凌贤君呆愣当地。许久,他忽然哈哈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糊了他一脸。他却没有去擦。
二王不再管他,转头看着宁皇又道,“骜将楚汉涛已死。死前留下遗言,说是被骜左相陈瑾利用逍遥丸控制了多年。还有之前老骜皇所中的所谓毒药,也是逍遥丸。”
宁皇的脸色苍白起来,她的手有些抖,却仍是辩解道,“不可能,逍遥丸乃是延年益寿之物……”
二王“哼”了一声儿。他早料到宁皇不会相信。也不多做解释,他道,“陛下信不信的并不重要。但这贼子,臣要带走。”
他向着凌贤君走近。凌贤君没有退避,抬头看向宁皇,问道,“陛下,您能救臣一救吗?”
他的声音里没有哀戚,甚至十分的平静。
宁皇蹙了蹙眉,看看二王,说道,“你先跟二王去,逍遥丸的事,若不是真的,他必然冤枉不了你。”
凌贤君就笑了一声儿,“您总是这样。牺牲了别人,还有诸多的借口。当年执意退出战场,您的理由是宁国已经经不起继续耗战,即便陈芝明等人多次请求死战,您都置之不理。其实,您心里也清楚吧,三国战乱耗时已久,撑不下去的不止是宁国。您怕的,却是那个万一。后来,您选九公主出质,说太女是储君,一旦有什么不妥,容易动摇国本;但其实,是因为九殿下待您并不如太女恭敬吧?对我们父子,您放弃的就更容易了。十二出质,您自始至终甚至都没派人知会臣一声儿。若不是我主动,陛下还想避我一辈子吗?哈哈,哈哈!”
自从任红彦决定要与安、骜两国进行军演后,宁皇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与她背离了。直到她在后花园中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凌贤君。十二皇子出使安国后,她再没见过凌贤君。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发现他清减了许多,脸上一如既往的清冷,但似乎更增添了几抹愁绪。这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的柔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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