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他领着带到一处空场地时,有些意外又觉在意料之中,这么一座岛不可能就单单只住着我们三五个人。空地上站了十来个孩童,而正前方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眼神却威慑的成年人,有男也有女。我被长官指使着站在了孩童队伍的末尾,其中属我最矮也最瘦弱。
与我临近的是个男孩,他朝我看了一眼后就瞥转了视线,站在他身旁足足要比他矮了半个头。我分析那眼神,夹藏着戒备和敌意,出于一个至多六七岁的孩子。
紧接着有人站出来宣布规则,说是能力测试,实则却是个比赛。回想长官来之前说遵循优胜劣汰,我就不由心忧。很显然,在这群孩子里我极不占优势。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孩子都如狼似虎发了狠般,不管哪项测试都将我落下一大截。
悄悄去看长官脸色,没有想象中的灰败,即使他身旁的那些可能也是长官的人都面露了嘲讽的笑,他都无动于衷。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最后一名。感觉到身旁的男孩又看了我一眼,这次他的眼神我解读为:怜悯。
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年龄略长,他看着长官道:“阿庭,你有何话说吗?”
长官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面无表情答:“技不如人,无话可说。”那人点了下头:“那就按照老规矩吧。”他朝人群里使了眼色,即刻有两人出列并向我走来,我下意识的一阵心慌,极度不好的感觉。就在这时有人出声了,竟是那个掳劫我的中年男人:“首领,这个女娃......她有我们一直追踪的关键人的血,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冷哼打断:“不要再提她的血了,做实验一年都没任何可利用之处。根本就是方向错了,还是上点心把关键人带回来吧。”
机械的电流音质,我仔细看了才发觉那人正是常常差点要了我命的蓝大褂,而他身旁一脸不屑的则是白大褂。今天他们都脱下了那外衣,只穿着便装,一时间竟没认出来。
中年男人被数落后就不作声了,看我的眼神里也带了嫌弃。
我被两个壮年男子像抓小鸡似的提着走,当走到一处高台前,其中一人上前打开了门。我的瞳孔开始急剧收缩,门后还竖着铁栏,而铁栏后是......一群狼,其中有一头特别高大,毛色通体雪白,像及了极地生存的雪狼。它坐在狼群中,有一种君临天下的不怒而威感,假如说狼中有首的话,它一定是那群狼的王。
但是不管是其它的灰狼还是那头雪狼,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带了凶光的。在意识到提着我的人意图时,我开始手脚并用地挣扎,在看着无济于事且越来越逼近时,再忍不住喊:“长官救我,长官救我。”扭转头仓皇无依地向这一年里唯一接触的人求救。但十几米外的长官,神色漠然,目光极淡,仿佛我只是个陌生人。
我来不及失望已经涌出了绝望,因为随着耳后传来一声铁栏打开,身体就被抛掷而出。不可避免地我被抛进了铁栏内、狼群中,视线瞬间被遮挡,群狼一拥而上。而那扇代表曙光的门也不被重重甩上!
本该是被扑杀撕碎的场面并没发生,狼群将我团团围住后没有立即张口嘶咬,幽绿目光全都恶狠狠地盯着我。在我头部的正上方,是那头比我还高大的雪狼,它低首像看待奴隶般俯视着我。大约明白了,它果然是群狼之首,而在动物的世界也遵循法则,显然其余的狼要等它先下口并得它令后才开始分享我。
就在这时,有声音从外传进来:“阿庭,不会白费你这一年功夫,那些孩子中你挑一个吧。”是被称为首领的那人,随而长官回:“谢首领。”脚步离去。
我到底还是悲从中来,一年的朝夕相处,最终换来的还是无情残酷。
雪狼的尖牙露了出来,我闭上眼,等待疼痛袭来。生命来去如烟云,也许不是终止在这刻,也会是下一刻。我已经又要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画影了,如果是现实,以我五岁孩童根本逃不出狼群的撕裂;如果是画影,那要如何破这一死局?假如这刻,许玖在该有多好,她能驱使这狼群吧。
脖颈剧痛,狼的浑浊气息将我围绕。可就在清晰感受那牙往皮层钻时,一切突然静止了,我惊异地睁开眼,与近在咫尺雪狼的眼相对。依然幽光粼粼可怕,但觉有什么变了,足足对视了有半分钟之久,那半分钟我的脖颈一直都在雪狼口下,凌迟着恐惧,却也生出了希翼。
当雪狼松开狼牙挺直而立时,我不觉死里逃生的狂喜,只有一种想大哭的冲动。这......到底还是画影!我仍在梦中,画着属于我的影,我不会死。
雪狼为什么突然改了念我不明白,只知道眸光移转间看到暗角里有红光在闪,脑中几乎立即反应出那是探头监控,这处在被外监视着!那么现在这幕场景......
念刚转过,就听到门被拉开,那位首领站在铁栏之外。视界之内他的身旁还站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们的目光全都一致看向我。首领发话:“把那女娃带出来。”两声应后,之前将我丢进来的两个男人出现在铁栏外,他们手中拿了铁棒,隔着铁栏试图驱赶狼群到一边,但见雪狼一个拔地而起,朝着铁栏纵扑,吓得两人丢了铁棒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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