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激荡,无风自鼓。
银枪雪亮,灿若流星。
就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朝哪代的古人穿越过来了呢!
岳宁头皮一阵发麻,心想完了,这特么不会是花玖的家长找上门来了吧?
听演员刚才介绍说,有来自“那个世界”的功法,也有来自“那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这位耍大枪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花五爷,在我左边。”演员突然开口,给对方报信。
话音未落,银枪如毒舌吐信,无声无息瞬发即至,所幸准头儿不咋地,“嗤啦”一声刺破了岳宁的衣领,再往左半寸,就是脖子。
我去!
岳宁头皮发麻,双眼之中眼白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墨汁一样粘稠的黑色瞳仁,身体本能地向后躺倒,而后就是三个连续的翻滚。
被演员叫做花五爷的持枪人一枪不中,第二枪马上如跗骨之蛆般跟了上来。
然后是第三枪,第四枪……
岳宁一边躲,一边琢磨,心说这人什么情况?
他是能看到我吗?
就在这时候,一道强光从对面老商埠的广场上打了过来,然后一闪即逝。
应该是某个店铺的霓虹灯。
借着这道光,岳宁终于看清了那持枪的花五爷。
身形挺拔,脸庞如刀削斧凿的花五爷,双眼之中却没有眼球,两个眼睛的位置连皮带肉整个凹了进去,如骷髅的眼洞一般,在黑发飘散之间若隐若现。
原来是个瞎子!
所以他是靠耳朵听风辩位的?
真有这么神吗?
岳宁心中一动,借着翻滚的力道,手一撑地,整个人活像一只狩猎的狸猫敏捷而准确地落在了大块头猛男的身后……
“噗!”
“噗!噗!”
花五爷的银枪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猛男胸前点出来三个血窟窿。
“草尼玛!又特么扎我?”
猛男这次被捅到了要害,口鼻之间鲜血直流,眼看就活不成了。
岳宁心里偷着乐,心说瞎子就是瞎子。
你能听风辨位又怎样?
你靠听,能听出来是敌是友吗?
猛男颓然倒地,岳宁已然躲到了演员的背后,还故意用脚在地上制造出摩擦声。
不过这次花五爷学乖了,人枪合一,凌空而起,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绕开演员向着岳宁激射而来。
就等你这一招呢!
岳宁手里提着一只鞋,抡圆了照花五爷脸上就甩了过去。
你不是听风辨位吗?
我看你能听出来这是啥东西不?
果然,在空中的花五爷身躯以一个严重违背人体生理常识的角度扭了一下,同时手中长枪一抖,一个漂亮的枪花将岳宁的鞋子挑飞了。
但也因为如此,花五爷的去势一滞,硬生生在空中停住身形,一个空翻落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岳宁二话不说,手中匕首翻飞,先是把绑演员脚上的胶带给挑开,然后一巴掌打飞了演员脸上的面具,接着手中匕首从他左眼到右眼,狠狠一划……
“呃啊!”
伴随着演员的一声惨叫,岳宁狠狠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然后演员不受控制地跌跌撞撞向花五爷扑了过去。
花五爷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银枪一抖,“噗!噗!噗!”几下,演员如一滩烂泥,软软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个,就是黑丝御姐了。
人在深海,并不是没见过死人,她自己也杀过人。
但杀人和被人杀,完全是两个概念。
今天自己成了被虐杀的那一方,她也控制不住地怕了。
尤其看到演员和猛男,就那么像牲口一样被宰了,她更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就在她以为自己也会像演员被割瞎双眼,被当做人肉盾牌推过去的时候,“嗤”一声轻响,脚上的胶带被割开了。
然后耳边传来一个好似蚊子一般的声音:“跑!”
黑丝御姐如蒙大赦,口中尖叫:“花五爷,不要杀我!”,然后站起来,就想往门外跑。
可刚跑两步,就跟空气里一个隐形人撞了个满怀,脖子位置还隐隐感觉到一阵刺痛,用手一模全是血,黑丝御姐”啊“一声尖叫,急忙换了个方向。
但很快,刚才的情景又重现了。
……
花五爷手持长枪,岿然不动,但耳朵却一直随着黑丝御姐走动的方向微微抖动。
他听力极好,可以听出来那里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但这两个人完全黏在一起,离得太近,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心里也是烦躁莫名,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手中长枪一抖,管他谁是谁,一起杀了算了!
反正深海的人,已经杀了俩了。
不差这一个!
“噗!”
长枪将黑丝御姐捅了个透心凉,而后再从她的身体里缓缓抽出,带出一簇殷红的血珠,随着枪头的抖动化成一圈儿纷飞的血雨……
其中有几滴,就飞到了岳宁的脸上。
岳宁所在的位置,距离黑丝御姐的尸体,仅有半米之遥。
刚才岳宁好像牧羊犬一样,逼着黑丝御姐往花五爷的方向跑,就是想要缩短与花五爷之间的距离,然后使用小贩的那个迷药。
单挑硬刚没戏。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反而最有效。
但现在岳宁距离花五爷,还有两米多。
还不够!
岳宁屏住呼吸,整个人如雕像般一动不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岳宁看到和金亮一起躲办公室角落桌子下面的孙晓慧站了出来,一边往花五爷的方向跑,一边大声尖叫:“花五爷,不要杀我!”
岳宁心领神会,在她跑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迈步跟上。
“噗!”
“哧——”
花五爷的长枪刺穿了孙晓慧的胸前,但与此同时,岳宁手中的迷药也喷了出去。
“当啷!”
长枪落地。
花五爷和孙晓慧同时软倒在地。
孙晓慧满脸疲惫,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外呕血,嘴巴却蠕动着似乎是有话要说。
岳宁蹲下来,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巴,这才听清她说的是:“体面吧?”
“体面!”
岳宁替她阖上眼睛,缓缓说道。
现在是晚上8:03,距离孙晓慧听话水失效,最多还有两到三分钟。
不管她本人如何,至少在这两小时里,她活得很体面。
死得也很体面。
.
岳宁没有再对花五爷逼供什么的。
这种人骨头都很硬。
岳宁也没那心情。
花五爷的头被岳宁用匕首给割了下来,然后用他那杆长枪插着,直接顺着那道门给扔了回去。
把老板办公室的门关上,岳宁冲躲桌子下瑟瑟发抖的金亮大声喊了一句:“走,我送你去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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