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龙隐月跟着从殿中出来,看见自家夫君,脸色再度变了变。
“臣拜见皇上。”
孔延直着腰板向皇帝下跪。
长公主微笑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随后又朝龙隐月那边看去,龙隐月捏了捏泛白的双拳,上前去跪到了皇帝面前,说道:“皇上,臣妇的夫君昨夜突然不见,臣妇也被下了迷药,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请皇上明查。”
龙隐轻听到这话更是皱眉,发生这种事自己竟然毫无所察,太不应该了。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做这些。
长公主?
龙隐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长公主。
倏地向长公主的方向看去,长公主笑着朝她点点头,那模样与昨夜碰面时一样。
可龙隐轻总觉得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父皇,孔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南唐的杀手何等的狡猾,一定是他们的离间计。还请父皇相信孔延,”秦砺不得不站出来替孔延求情。
他站出来就让林妃皱眉了,儿子就这么直接下跪求情,实在是不妥。
太冲动了。
孔延能不能效忠他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帮着孔延未必是件好事。
林妃看向一言不发的太子秦述。
能够做这件事的就只有秦述和长公主了,这两人恐怕是暗中勾搭在一起行事了。
林妃沉住了气,不敢出声替儿子说话。
皇帝冷森森的盯着秦砺,“怎么,连你也要掺和这些事吗?”
秦砺的身形一颤,“父皇,儿臣只是……”
“只是什么。”
皇帝一双眼冷凛凛的,手中还拿着沾了陈符殊血液的剑,一副要出剑捅了秦砺的模样吓坏了林妃。
林妃因为担忧儿子,身子也跟着发颤瘫软。
秦砺知道自己这一步做得有些过了,正是皇帝发怒的时候求情,不是往火口堵吗。
秦述以及其他皇子都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人出声。
“皇上,南唐这些人肯定是用了特殊的法子迷晕了看守的人,连陈少将军也中了招,就连臣也是如此,”李竦惭愧的道。
他把脑袋压得极低,语气十分的纯正,听上去像是替陈符殊求情。
穆君戎往后走,站在暂时关押杀手的地方看了又看,也是没看出半分端倪。
“小侯爷,我们还是别管这事了,免得撞上了皇上的火口。”随从见穆君戎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样子,赶紧劝说。
穆君戎指着柱子的脚印说,“他们恐怕是有人暗中相助,你说东夏朝内,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宸王与南唐是天敌,必然不会做这种事。第二位能做这事,恐怕也只有长公主了。”
“小侯爷,小心隔墙有耳。”随从被他的直言吓了一跳。
这种话就算要说也是背地里说,哪里能在这种地方提起。
穆君戎根本就不惧怕这些,但随从说得对,还是小心些为好。
“到是我做事孟浪了,我们穆家的没落,与南唐有着极大的关系。南唐的人出现在这里,我们东夏却有能人接应,这可不是好事。”
穆君戎微眯起眼,蹲到了屋角边拈起一抹尘。
随从被他的话惊着了,“小侯爷您想干什么,九爷吩咐过属下,一定要看着您不让您胡来。”
“九叔的话我自然会听,”穆君戎拍了拍手上的尘,“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宸王为何没有发觉这其中的异样?或者说,他早就看见了只是没有出面阻止,任由这事发展下去。看到皇上如何对陈少将军的吗?这不会是宸王故意为之吧。”
“小侯爷,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事了,狩猎遇到这样的事已不吉利,再遇上南唐杀手逃脱,那就是对东夏的挑衅,皇上大发雷霆也是在所难免。小侯爷此时若插手,岂不是惹怒皇上。”
到时候也讨不得好。
穆君戎再次看了几眼,转身出去,随从长长松了口气。
……
外面的人仍旧顶着皇帝的怒火在努力搜寻着可疑的痕迹,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搜到。
进了林也是一样。
他们人数有限,不可能铺天盖地的搜寻线索,最后还是叫那些杀手给逃得干干净净了。
奇耻大辱!
东夏难道就这般拿南唐没有办法了吗?
皇帝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出不来,下不去。
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孔延,“把孔延带下去看起来,回去后朕要亲自审问。”
“是。”
李竦不得不让人将孔延押住了。
“陛下。”
一道清冽如冰的声音传来,制止了其他人的动作。
所有人都看向开口说话的伏宸舟的身上。
皇帝见他出声,眉宇拧紧。
眼中戾气闪烁。
“你有何话要说。”
“臣觉得此事有蹊跷,孔大人若真要做,也没必要晕倒在外。”
伏宸舟开口替孔延说情,大家的呼吸都屏紧了。
伏宸舟与皇帝之间,有一种说不明的敌意存在,平常时在朝中都要避让三分,现下这种情况,大臣们就更不敢往前凑,免得殃及池鱼。
皇帝眯了眯眼,道:“是有蹊跷,但此事与孔延也是脱不了干系,是非对错,朕自有定夺。”
伏宸舟淡声道:“陛下是深明大义之人,必然会还孔大人一个清白,孔大人好好配合便是。”
“南唐杀手突然现身在此,宸王你熟悉他们,此事就由你来协助陈符殊。”
伏宸舟:“是。”
陈符殊被留下来继续搜查,伏宸舟辅助,也要跟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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