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军团的士兵们没有时间去感叹敌人的武勇,即使已经临近收割残局的最终时刻,敌人还是展现出了困兽之斗般的姿态。他们尽可能地对北风军团反士兵们造成伤害——掩身在大盾兵之后的剑兵们在抵达敌阵之前后奋力地进攻着,试图破坏这支队列的盾阵。后方的弓箭手们屏息瞄准,以最冷静的态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敌人发起反击。
即便北风军团的指挥官的指令已经尽量稳妥,最终的收割战还是付出了十名士兵的生命。后来的扫荡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敌人。在扫荡的末尾,道尔顿深叹了一口气。
敌人的突然出击,可他们却没有及时作出反应,这是谁的失职?大概,是道尔顿自己的吧。
他看着手上的统计战报,二百一十死,二百三十伤,这样的数据跳动炸死他的眼前,像是在对他发出嘲弄。
被海曼将军寄于厚望的将官,不过如此。只是一阵奇袭,就让这支军团乱作一团。倘若让海曼亲自指挥,或许战损就不会如此令人叹息了。
即使道尔顿知道敌人极大概率不会再来突袭,黎明之前的警备仍然严格至极,士兵们生怕方才的事故再次上演,哨岗上的士兵们紧绷着神经,向四周探视着,不时望向天空。
十一月二十三日的早晨,北风军团的中坚兵团与先锋兵团汇合。同时,北翼军团与敌人的骑兵团开始交战。
不知名的野草以它的顽强在这片环境艰苦的雪原扎了根,早晨的霜露仍未蒸干(注:实际上是升华),敌人便在北翼兵团的士兵们刚刚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时,来临了。
尽管已经确认敌人拥有反制战斗机轰炸的禁魔法阵,战斗机仍然在空军指挥官的命令下出动了——除了试探敌人以外,这些战斗机还肩负着侦察的任务。
敌人的营地布置在高空中一览无余,虽然得到这样的信息并没有什么用处——敌人很快就开始向南移动。
“敌军前锋抵达北方一千米外,林克将军,请下达指令。”
林克点了点头:“准备让骑兵出击,这一次我们要突袭敌人。”
“不先用重弩扫射吗?”军官疑惑道,“这样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战损。”
林克摇了摇头:“重弩终归数量有限,造成的杀伤有限。如果是连弩轮射,骑兵也能做到。让他们去吧。”
“是。”
这名新上任的林克将军毕业于海斯特军事研究学院,在这之前,他曾经是普利学院的高等院生。不过,这段过往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只有在海斯特军事研究学院中,他才认识到划时代的军事理念。
洛林的《战术论》并不高明,但其中值得参考的理念数不胜数。乍一看或许这本书籍的军事逻辑并不完美,但如果作为参考,却能衍生出数不胜数的军事学派。
这本战术论,是林克一直携带在身边的读物。尽管他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每一遍,他都能拥有新的理解。
此次战斗机的试探行动同样是为了侦查,不过,并非为了侦查敌人的营地布置,而是……敌军北方的地形。
“报告将军,骑兵团已经集结!”
林克点头道:“等待战斗机信息回复。”
林克话音刚落,电子板上便显示出了各个信息。
地形侦测员成功在军营中降落,战斗机已经返航。地形侦测员将北方的地形大致绘出之后,林克便下达了命令。
骑兵,向北一路突进,不要回头。
突破之后,在北方扎根,游而不击。
随后,等待步兵军团两翼包抄形成合围,四面……
战歌!
进攻的号角在骑兵团中吹响,高昂的号声飞向白茫茫的天空。身穿混合马铠的战马们承载着它们亲密无间的战友与昂扬的战意,在空旷的广野上嘶鸣着。
它们的声音在空中穿刺着,一路向前。
于是,奔腾。
三分钟的时间对于持续恒久的战争而言就像是须臾一刻,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骑兵团已经在雪地中驰过千米的距离。
抛射的弩矢果然没能对敌人造成有效的伤害,敌人似是在所有的兵团中都搭载了使弹射物失去动能的法阵。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轻易抵挡北翼骑兵团强悍的冲击力。
尽管在雪地中,骑兵的速度被严重减缓。北翼骑兵团的前锋骑兵们仍然爆发出强大的穿透力,他们手中特制的一次性轻骑枪将敌军前排大盾兵手中的阔盾直接扎穿,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细长枪杆并没有因为冲击力而断裂——这些骑枪仍穿破了大盾兵的铠甲,直接捅入了敌人的躯体。
“挡住敌人!结阵!撑住!”尽管冥国的士官们疯狂地呼喊着,但眼前的场景仍然未能改善。心如滴血的士官们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这些突破了盾阵的骑兵,咬牙切齿地用拳头砸了个空。
骑兵如风,席卷向这支陷入微乱的兵团当中。在突破前排之后,这些冥国的士兵们明显开始心神不宁。
一时间,金铁交撞声、喝令指挥声、喊杀哀嚎声,声声交杂,不绝于耳。
茫茫苍天之下,血光流现,刀光勾影。眼前之景是红白交错,铜铁合金一进一出便被浸染鲜红。若非特殊的材料止住血液凝结,这些刀剑早就锈钝了。
“前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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