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房屋……”洛林皱眉道,眼前的街道显然已经年久失修,两旁的房屋破的破漏的漏,看上去一点房子的感觉都没有。
一个干干瘦瘦的小男孩透过墙缝看着洛林,脸上的表情竟是有些惊恐。
“他们为什么会怕我们?”洛林问道。
卢迪已经想到了接下来洛林会怎么问,自他上任以来就没怎么管过这片军不管、官不管、绅不管的三不管地带。要是里面出了什么幺蛾子,别说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可能不保,到时候要是进牢里了也没人给自己开脱。
卢迪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姿态:“下官也不知道……”
“这地方为什么会破成这个样子?”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洛林肯定是糊弄不了的,要是糊弄了自己就真的不保了。卢迪只能一五一十地说出事实:“下官办事不周,上任以来一直没有整肃这片地区。并非下官为自己找借口,布克城的财政运转支不起对这里的翻修啊,就算修了也得不偿失……这片地方发展不起来的。”
洛林叹了口气:“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也知道。你上任不过几个月而已,我也不至于责罚你。不过,这个贫民窟里面看上去有点问题。”
“这……会有什么问题?”
洛林皱眉:“虽然这些人可能怕生,但不至于见到我们就赶紧躲起来。他们在怕什么?定然是在怕人行恶,你的手下不会跑到贫民窟里来抓壮丁吧?”
卢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下……下官也不知道……”
洛林道:“政务繁忙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参与其中,什么后果都在律条里写着。”
卢迪连忙摇头:“大人,下官参与这个干什么,又不是穷得连请个工人都请不起,何止于抓壮丁补那一点小钱啊……若真有抓壮丁的事情,也是下头的人为了克扣公款去干的,这件事情要是发生,是下官监察不周。不过下官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参与其中。”
“别紧张,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也是幕僚府引荐上去的行政官,品行差也当不上这里的行政官了。”
不一会儿,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头子便从转巷里走了出来:“几、几位大人,这次来,我能帮上什么忙的吗?”
洛林走上去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放松,你们为什么要怕我们?”
“没有,我们没在怕。”老头的双脚打着颤,怕的眼泪都要颤出来了。
“是不是有人欺压你们?我是洛林•米连德,米连德省的行政长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洛林扶额道。
老头一听见是洛林来了连忙跪下:“大人!我们没有忤逆您侄子(外甥)的意思啊,真的没有啊!求求您放过我们吧!老……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请放过孩子们吧!”
“哈?”洛林的眉毛都卷成了“八”字,“我什么时候有侄子(外甥)了?”
“那……那个……是兰狄安大人说的,他是您妹妹的儿子。”
虽然说出来有点有违常理,但是,我妹就是我老婆啊。
安瑞:……
洛林抓着头发:“我今年二十一岁,我妹今年十九岁,就算有儿子最多也就四五岁吧!他能算什么大人?”
“呃?”老头抬起头来,“那……您装成洛林大人干什么?”
我……我踏马……
“那个兰狄安明显是打着我的名义欺压你们而已,莫须有的东西……”洛林深吸一口气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旁边的卢迪走了上来:“老爷爷,我是这里的……呃,您今年多少岁啦?”
“我五十三岁了。”
卢迪哭笑不得道:“老叔啊,我是这儿的行政官,之前没有照料到这里才让黑恶势力欺压你们。那个兰狄安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当官的从来是不欺压平民的。每天都忙在政务里头,哪有空出来啊……”
“那兰狄安大人是……”
洛林正色道:“一个狐假虎威的东西罢了,大概是哪个旧地主或者旧地主的儿女。他干了什么,你尽管说出来,他要是敢找你麻烦,按律关入大牢,再赔你财产。”
“赔、赔财产就不必了,草民就希望让孩子们得个安宁……”老头有些慌乱,“他经常要些女子、女孩,还有一些青年或者小男孩走,但他们没几个回来过。能回来的也已经没了人样,过不了多久就自杀死了……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您知道兰狄安的家在哪吗?”由于尊老思想作祟,洛林说了敬语,实际上他是不能说的。
“大、大人千万别对我用敬语,草民受不起啊。草民也不知道兰狄安到底在哪,就是……他一般会去里头的那个地下大馆,那个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还有守卫。”
守卫?岂不是武装力量?
“卢迪,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悔过,我不许出现下一次这种情况。”洛林瞟了一眼卢迪,其警告意味深重。
卢迪赶紧鞠躬:“谢大人!多谢大人!”
这就相当于给自己赦罪了,按照律法自己办事不周头上的帽子肯定是要掉一地的,指不定就抓去关牢里了。
“待会你自己按律打大板吧,三十重板一板不能少。”
卢迪稍微颤了两颤:“谢大人……”
至少好过自己没了乌纱帽蹲进监狱里强,三十大板就三十大板,挺一挺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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