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连忙搬了圆墩坐在床畔,“主子,您瘦了很多。”
才一句话,又心酸得掉眼泪。
颜清转身从枕头旁边拿起一条手绢递给她,这人表面再硬朗内里还是个姑娘家,一样是水做的。
“收拾好情绪再来说话,眼下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帮我处置,老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希望她能振作。
小草立刻深呼吸,麻利抹干泪痕,“主子,婢子以后都会警醒,除了您对谁都会留个心眼,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她说的是被杨氏哄骗绑走一事。
颜清捉起她新长许多老茧的左手,语重心长地说:“不急,慢慢来。那件事没有是非对错之分,杨氏那样做也是因为她的立场和我们不同而已。”
没下黑手取小草性命,足够让杨氏避过一劫。
小草点头道:“主子放心,婢子晓得你意思,大太太还有用处,婢子不会记恨她的。”
颜清仔细地回想近日所生这事,简单把来龙去脉告知小草,并无隐瞒,接下来的计划也与小草说了。她的到来确实助益良多。
小草听得心头火起,又不敢发作,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主子,幸好您神机妙算。”
对于颜清惊水醒来后所掌握的所有技艺,她全盘接受没有丝毫怀疑之心,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主子,您给婢子也配些毒药,遇上危险实行不行,婢子毒死个王八蛋。”小草现在觉得毒药比拳头都管用。
“傻丫头,没解药的,一不小心自己吸到身体里去,可会跟着毒发身亡。”颜清白她一眼,哪里这么容易的事。
“那婢子放到他们喝的水里,吃的饭里!”小草笑咪咪地瞅着颜清。
颜清戳她脑壳,嗔道:“不长脑子,若是他们没喝,给无辜的人喝去了如何是好?”
小草瞠大眼,拍拍自己脑袋:“对呢,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太可惜了,不然那么好用的毒药,来一个死人个呢。”
看来还是得好好研习武艺,才能在面对危难时多一些活下来的机会。
颜清瞧她这模样不由心软,笑道:“我不认了康大夫做义兄嘛,他医术非常了得,等我查完这宗案子之后,琢磨一下请他帮我配些解药给你。”
小草眉开眼笑,“敢情好。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查案?”她自幼在乡间长大,懂很多野外生存的技巧,到外面去追查歹徒的行踪不成问题。
颜清看着她严肃地说:“查案是我的事,你这段时间老实养好身体,以后就指着你保护我,可不能落下病根。”
用毒药自保只是万不得已的手段。
“除非生死关头,否则不要泄露我晓用毒的秘密可明白了?”
小草连忙保证绝对保密,她又怎会可能背叛主子?死也不会说,但不能和主子争辩。
“主子,我们以后真的要自己做营生,不回颜府吗?”若是真的自立门户不回去,以后遇见颜家那几个不要脸的东西,可就不客气了。
颜清先前没说这事,既然她问起也马上交底:“颜府实际上是我母亲的产业,我母亲在那儿生下我,抚长我,将来必定要回去的,可要等时机成熟。大概我父亲从金陵办案归来时,要回去一趟。”
小草听后心中有数,“婢子晓得了。那主子现在要起来吗?饿不饿?”
一问起这事,小草可难过得眼眶又红了,“主子,婢子给梁婆子说了,熬精肉沫粥给您吃,还做了蛋黄包子和你最喜欢的黑芝麻糕。”
颜清也是一说起吃的事,肚子立刻擂大鼓,可能是饿久了落下后遗症,“月桂是在外头吧,你让她侍候我洗漱。”
小草忙道:“婢子来就好,可没受伤,四肢都非常利索。”
颜清又戳她脑壳,“原先手边就你一个人侍候,什么事都要你来操劳,现在人手足了,你和她们可得分工合作。不用你端茶倒水,随侍左右即可,现在你去躺好养身体。”
小草是她过命的心腹,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和她相提并论。义兄也不能。
“婢子遵命。”小草了解到自己在主子心里地位那么高,开开心心地走了。
不一会儿,月桂端来热水侍候颜清洗漱,顺便说一下早上的情况,“主子,本来寅末时婢子要喊你的,康大夫过来说不要惊动您,他已经安排妥当了。”
与颜清料想的一致。
颜清取下敷在脸上的热棉帕,问道:“诗儿呢?”
“诗儿姑娘早上也醒了一次,吃了很多东西,接着睡下了。”月桂把棉帕接过来放进热水里泡着,另外打了一盐水和制所长条状的丝瓜络子刷给颜清漱口。
颜清喜道:“这丝瓜络子可真又软又韧,多买些回来,大家都用上吧。”
月桂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她忧心小草回来后大小姐不再需要她,见大小姐事事想惦记着她,心里的欢喜溢出来。
“大小姐,这个很便宜,康大夫昨个儿都备妥了,我们也有。”
颜清心想,治病救人的大夫可真体贴细心,这样孤独终老未免可惜,希望将来义兄能遇上个可心的人儿,陪他走完余下的岁月。
“新来的人要防着点,别耳根子一热把心窝子都掏出去,只是义兄在伢行雇来的人而已,底子清不清白谁也不知道。”颜清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月桂,免得她以为人是义兄雇回来的就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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