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得到对方答案的顾煜浑身一震, 猛地看向阮楚楚, 第一时间居然有些结巴,稳了稳才找回语言组织能力,“你是说孩子是我的?”
阮楚楚已经将思路捋清,简直是气又好笑, “不然呢?还能是谁的?你不会出轨我就会出轨不成?敢情顾先生您都以为自己头上能放羊了, 还可以跟我这儿一直尽职尽责履行丈夫责任!”
顾煜听阮楚楚的语气显然是生气了,但他又确实困惑,“可那天在医院,你明明是说让孩子认我做干爹啊!”
“干爹?我说的?”阮楚楚蹙眉,“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梦里说的不成?”
顾煜:……算是睡后说的吧。
阮楚楚见他沉默, “呵”一声笑了, “还真是?顾先生,都说酒后吐真言, 你听过梦里吐真言的吗?”
顾煜瞧着她的模样, 心知大概率是自己误会闹了乌龙。
阮楚楚则还没怼完, 她睨着对方, 道:“你心里猜着被绿了, 就没想直接问问我, 或者让人查一查?看我有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出轨?”
顾煜素来不动声色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些许尴尬,阮楚楚看到了,自顾自拖长音“哦”了一声, 讽道:“顾先生可真是大度, 原来是打算生吞了这种哑巴亏呢!”
顾煜:“……”
阮楚楚扔下“佩服”两个字准备起身离开, 一直保持沉默的顾煜条件反射抓住了她的手腕,诚恳道:“抱歉,是我想错了。”
而阮楚楚感受到手腕上指腹按压的力度,听到对方的道歉,一时也有些怔忡。
说起来她自己之前不也怀疑顾煜出轨还找私家侦探调查吗?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没感情,就算对方误会,一没指责辱骂二没趁机胁迫,光因为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似乎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而又没忍住偷偷摸到大门口看的覃佳慧,远远看到院子里的小夫妻二人收拉着手深情对望,聊的正好,笑眯眯地想:果然还是得靠我啊!
院子铁门处传来响动,不一会儿便有佣人走过来通报:“先生夫人,培训师过来了。”
阮楚楚回过神,被抓住的手下意识挣了挣,“没关系,说清楚了就行。”
顾煜收回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阮楚楚已经起身朝屋内走去了。
他看对方的背影几秒,挺着的脊背忽然往后一靠,抬起脸眯着眼睛看向正当空的太阳,整个人彻底地暴露在阳光下,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
在覃佳慧和阮承平的陪伴下,时间过得飞快。
上完课、吃完饭又聊了会儿天,一整天就过去了。
晚上,阮楚楚洗漱完倒进床里,觉得自己明明没做什么,也疲惫困乏的很。本来还想睡前完善一下前两天想到的一条项链设计,这会儿也埋在枕头里昏昏欲睡,根本打不起精神爬起来了。
她伸手关了灯准备睡了再说,刚闭上眼就听到手机微/信响了一声。
阮楚楚懒得动,想假装自己没听到信息提示音,继续去跟周公相会。手机却不解风情地又响了一声。
她闭着眼睛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解锁一看,竟然是顾煜发来的消息。
【还没休息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问问你今天下午说“头顶上能放羊”是什么意思?】
“噗——”阮楚楚眯缝着眼看到这条消息,瞌睡都给笑没了。
这人莫不是下午没听明白,想了一天吧?
她弯着眼睛编辑回复:【羊吃什么?】
顾煜秒回:【草。】
阮楚楚循循善诱:【草是什么颜色?】
顾煜:【绿色。】
阮楚楚:【所以这脑袋上能放羊,怎么着也得是个大草原吧?您说是不是?】
这回顾煜没有立刻回复,隔了一会儿才发过来一个省略号。
阮楚楚仿佛通过那六个小点看到了对方吃瘪发绿的一张脸,不禁轻笑出声。
而此刻身处斜对面房间的顾煜,实际上只是笑着摇摇头放下了手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
里面装着一个病历本和几张化验单,姓名均是写的阮楚楚。
他从中抽/出一张,仔细地看了两遍,最后目光落在最下方的检验结果栏里定了约摸有一分钟,才将化验单重新收回文件袋里。
接着,他又打开书桌上的旧日记本,翻到偏后面的其中一页。泛黄的纸张上,秀气的钢笔字整整齐齐。
【崽崽今天会背《出师表》了,奖励他吃了一串糖葫芦,小家伙吃的小手和脸蛋儿全黏糊糊脏兮兮,像只调皮的小花猫。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知道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有崽崽就好,我能熬过去。
我必须熬过去!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生活不能、苦难不能,痛苦也不能!我希望崽崽长大后回忆起现在物质贫瘠的每一天,印象里的妈妈都是积极的、坚强的、带着笑的。
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好母亲,也希望他能从现在的点滴中吸收温柔的力量,等将来的某一天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做一位更优秀的家长,更优秀的父亲。
每一天都更爱你,你永远给我力量。】
顾煜的指尖轻轻在纸面上摩挲着,最终停在“父亲”这个词语之下。
他薄唇微动,呢喃道:“妈,我觉得自己似乎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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