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除了我家谁还养得起你哦。”白小桃数落大滚滚的食量。
数落归数落,就冲它不祸害庄稼的份儿上,白小桃还是给它尝了口碾转。
刚刚灌浆的新鲜麦子是甜的,酷爱甜食的大滚滚不祸害庄稼,这就很乖了。
“嗯咩。”
大滚滚尝了一口之后瞧见白小桃不给它了也不闹了,一屁股墩儿坐在白小桃脚边就静静等着白小桃他们吃完然后回家。
白小桃在西北这边的动态真的是实时传送到京城丰元帝那边。
她才吃了碾转没多久,过几天丰元帝也吃上了。
丰元帝自然而然也知道了碾转的来历。
“同一种吃食,灾年只能果腹,丰年就成了一道美味佳肴。”
丰元帝尝了一口,发现这碾转也确实有几分风味。
“臣倒是喜欢这炸土豆条。香酥可口,不若炸地瓜和芋头条般略硬。”李玉山又陪丰元帝在御书房吃饭了。他的口味偏好香酥,筷子朝炸土豆条伸得特别勤。
若说古代人和现代人吃薯条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现代人是用手抓薯条蘸番茄酱的,而古人则是用筷子夹着蘸。不掉渣还不掉酱,筷子功着实了得。
“就吃顿饭你还明里暗里借物劝诫呢。”丰元帝戏谑道。
“皇上圣明。”李玉山居然还承认了。
“明天没了,不用爱卿忧心了。”
他明天想再吃也没有了,因为现在的小麦已经长老了,糖分转化为淀粉,再拿来做碾转做不出可口的味道了。
再者能在丰元帝面前用吃食拍他马屁敷衍他的目前只有小桃子一个,其他人若能做到小桃子的一半,照样给他封个郡主做做。
“这土豆确实是好,你看要怎么赏啊?”丰元帝又把皮球踢回去给李玉山。
这可就要难倒李玉山了。
李玉山作为一个老狐狸,他自然看得出周展阳和丰元帝有着密切却不能明道的关系。
边关战乱还未成气候就被周展阳灭下去,论功勋,周展阳的官职已经高得不能再高,等明天上朝文武百官再听到土豆这一新粮,只怕会借功高震主来借题发挥。
不过土豆解决了西北边防两大县粮食绝收的危机,却又是不能不提的。毕竟是一种从番邦找回来的新粮,按流程军报也该到京城了。
在李玉山抓着筷子皱眉沉思的时候,丰元帝不动声色就把盘子里的油炸土豆条全吃完了。
这可是小桃子特地捎回来京城的吃食做法,还附赠了一麻袋的土豆,连哼哼那个挑嘴的都爱得不行,丰元帝又怎么可能不爱吃呢。
反正等李玉山回过神来的时候,土豆条全没了。
事实上丰元帝比想象中还要奸诈。
边关出奇制胜打胜仗的功劳,丰元帝将之记在了那个小将头上,灭虫灾种新粮的功劳全按在了白茂文和白小桃身上,看着和周展阳没有半点儿关系,甚至还委屈了周展阳这个定国大将军,实际上受益的全是周展阳。
而且丰元帝这个赖皮还打算一个路子用到黑,把白小桃封赏到了极致,成为大周开国以来地位最高的郡主。
朝会上的文武百官对边关的动态议论纷纷,却不知周展阳连放地狗子进来祸害农田的幕后黑手都已经查明了。
关外在大冬天里用马粪养那么多地狗子,地狗子从哪里来?这些地狗子又是如何从关外运到关内并且趁着春耕时候将地狗子投放到麦田里的?
除非是不做,做了只要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能追溯源头,谁也别想逃掉。
更何况这次还生擒了大批敌军和战马,要什么情报都能审问出来了。
查完之后发现这次居然和平王没有关系,而是另外一个藩王干的。
也就是之前在汉中拦截他们的礼王。
去年秋天的时候礼王封地内的农田秋收完之后深翻农田,借口收地狗子做中药将地里翻出来的地狗子成虫和幼虫都收集起来,并且将地狗子都秘密弄出了关外,这么一弄就是弄了两年。
毕竟饲养地狗子需要大量的草料和牛粪,而种田的牛羊马粪便都会囤积起来肥田,若是凭空少了那么多东西自然会招人怀疑。
只可惜礼王谋算再好,运气还是差了点,去年就栽在了白茂文手上被押上京城和天牢里的成王作伴。
这次地狗子人为祸乱事件若是查得不够彻底的话,平王就得背锅了。
因为他封地里的农田去年和前年也卖了不少地狗子给礼王。
反正平王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当了礼王里通外敌的替罪羔羊时脸都吓白了。白白胖胖的脸上汗流如注,赶忙到白小桃他们府上,毕恭毕敬地递上请帖宴请之。
“哥哥?这是鸿门宴?”白小桃在平王走后才在他背后说他坏话。
“我也想知道呢。”白茂文也很好奇平王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夫君?”白小桃转而看向自己的夫君,他能够满足她的所有八卦好奇心。
不得不说白小桃很会撒娇,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夫君夫君的叫得嘴可甜了。
晚上困得不行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别说夫君了没喊他大叔都算给面子的。
“谅他也不敢来阴的,这次怕是有求于人了。”周展阳隐约能猜到平王的意图。
“这样啊,那就把滚滚带上。天天在家里吃吃吃,我都快养不起它了。”
瞧白小桃说的,好像带滚滚去平王府上就能把平王吃垮了一样。
事实上滚滚的食量是真的很可怕。
平王早打听了滚滚爱吃高粱杆子和玉米杆子,也不管白小桃会不会带滚滚去,一样给它准备了一马车新鲜的高粱杆子和玉米杆子。
反正等滚滚下马车之后看到甜丝丝的杆子就两样放光,恩咩嗯咩着表示要吃。
“我短你吃的了呀?”白小桃大力薅滚滚的大脑袋,结果反而薅了自己一手毛。
这大滚滚又季节性掉毛了,真是要人老命。
它掉的这些毛,白小桃都能织两套保暖内衣给哥哥和展阳穿了。就是毛太硬,比头发还扎,摸起来跟牙刷毛似的,要不然白小桃真干得出来的。
正当白小桃分外嫌弃准备反蹭回去的时候,周展阳抓过白小桃的手,自己拿帕子帮她把手擦干净。
“都是摘了黑苞的杆子,不碍事不碍事。”
黑苞就是感染了玉米瘤黑粉病的玉米苞。平王屡次厚着脸皮凑上来是奏效的,明显了解了白小桃不浪费粮食的脾性特地迎合她。
平王都这么说了,白小桃还能怎么样,唯有把大滚滚留在这儿让它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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